張 芳:雨夜思

又是一個雨夜，細雨輕打窗外梧桐樹葉發出“沙沙”聲，雨棚上也不間斷敲出“叮咚、叮咚”的聲音，對面樓上的房間燈光越來越少，直到完全變成了漆黑的一片。我蜷縮在被窩里，努力地閉上眼睛，心里默默數著一只只形態各異的綿羊。腦海里浮現的卻是你不同時間的身影，傷痕累累的心依然扎得生疼，微風一陣，臉上不由自主地多了兩行晶瑩。

“人生若是初相見，何來秋風悲畫扇?”初識的日子浪漫而又甜蜜。那時的你，虔誠地跪拜在蒲團上，許下了“今生今世”的誓言;可愛的笑容就如冬天的暖陽，融化了我內心的寒冰;你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宛如一股股清泉，滋潤著我干涸的心靈;你郵寄過來的石榴，直到它慢慢地變干，我都舍不得吃一口;失眠的夜晚，你一直陪著我，害怕我孤單。那時，我時常望著上天，嘆息著自己是何等的幸運，能夠讓我在此生遇見了你。不早不晚，正是最美的年華。

“最好不相惜，如此便可不相憶。”我還未來得及細細欣賞我們走過的愛情路，你就突然親手寫上了離別，根本就容不得我拒絕。你說：人世間無常，我們都擁抱著不真實的欲望，你不想再往下走下去。你的離開，是為了我的發展;你的離去，是成全了我的幸福。我的悲傷，你不再在意;我的事情，你不再關注。瞬間，我就變成了你的曾經，你卻變成了我的永恒。白天的空暇之余，我在想念著你，強裝的笑靨下掩飾不住濃濃的悲傷;冰冷的夜晚，我在瘋狂地尋找著你的消息，卻再也沒有打擾的籍口。

“直道相思了無益，未妨惆悵是清狂。”繁華喧囂的都市，迷離的燈光，即使沒有羅盤的指引，我依然為站在原處守望著最初的方向;相似的夜晚，相似的燈光，照亮我的心房的還是屬于你的燈光。永不褪色的風景，早已定格在與你一起的日子，抵達不了彼岸，是一座永遠的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