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勝會:夢中的麥場

　　
　　順著礦區西南部一條水泥路沿坡而上。秋日的山野丘陵風景秀麗，讓人有身臨仙境的感覺。不覺間，一排排整齊的房屋映入眼簾，新農村——金華山村就到了。路邊的太陽能節能燈依照居民房屋合理布局，村務公開欄上圖文并茂，讓我們對金華山村的發展變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。在村委會辦公樓前，一些人在議論什么。村領導彭剛明告訴我們。村民在電教室剛剛看完法制宣傳教育節目，正談論著呢。談起村里的人員狀況，“彭領導”告訴我們，村子里現有70多戶人家，300多人。一部分外出經商（打工），優秀的在外安家落戶。一部分在礦上上班，收入較高。年紀大的人員留在村里搞農村經濟建設。這些年來，西廟村和全國的農村一樣，享受著國家的惠農政策，經濟、交通、文化、生活等方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雖然農村發生了變化，但是村民的素質仍需提高。鎮政府和上級部門不失時機的抓好村民的學習教育，提高村民整體綜合素質，構建和諧新農村。我們談起記憶中的麥場，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新農村。于是，少年時代的麥場浮現在我們眼前……
　　記憶中的麥場，也叫西廟場。是因為村子旁有一處廟宇而得名。麥場不大，四五百平方米左右。在我們孩提時代，卻是我們理想的天堂。春天，麥場周圍山花爛漫，讓孩子們充滿幻想，對未來充滿憧憬。夏天，我們在此嬉戲，度過難忘的歲月。秋天，滿場的玉米、大豆，喜獲豐收的喜悅蕩漾在村民的臉上。冬天，成了我們打雪仗的天地。白天，伙伴們一起在此玩耍。像蒙古包似的麥垛在麥場周圍。中間就是我們馳騁的疆場。大家分成“紅軍”“敵人”，用樹枝當槍，用包谷稈當棒，麥秸垛為碉堡，喊殺聲一片。有時，殺羊羔的游戲熱鬧非凡。“咩咩咩……”的模仿讓麥場周圍的村民以為我們偷了人家的羊羔呢？有個別村民忍不住過來查看，我們大笑不止。最有趣的游戲是“軍官”與“糞坑”。在麥場中間擺上幾塊磚頭，最前排的一塊是軍官，中間的一塊就是糞坑，其他的就是士兵了。大家站成一排，用手中的小磚塊擲向前方“軍官”“士兵”“糞坑”的磚塊。擊中哪塊，就“占”在那個位置上。等到游戲結束了，倒霉的就是“糞坑”位置的伙伴了。“軍官”捏住他的鼻子，同時命令“糞坑”后面的“士兵”用腿部撞擊站在“糞坑”人員的屁股，兩邊的士兵則擰他的耳朵。輕者，“糞坑”人員面紅耳赤，重者齜牙咧嘴。有意思的是，中間代表“糞坑”的磚塊最大，一不小心，就被“占領”了。伙伴們嬉笑著，互相“謙讓”。在心中禱告，盼望哪位仁兄先把它擊倒。于是乎，歡呼聲，嬉鬧聲，在麥場上空回蕩，引得周圍農田勞作的村民駐足觀看。麥場左邊有幾棵高大的核桃樹，年年核桃掛滿枝頭。右邊有一棵粗壯的桑樹，紫紅的桑葚、飽滿的核桃、燈籠樣的柿子成了我們的美味。
　　晚上，大家一起捉迷藏，玩游戲，興致勃勃。周圍的麥地、玉米地成了我們心中的“青紗帳”“甘蔗林”。有時到深夜十一二點仍依依不舍。《少林寺》《武當》等武打影片的上映，讓這方天地更熱鬧了。“哈！哈！哈！”“殺！殺！殺！”聲此起彼伏。大家仿佛一夜間身懷絕技，變成了殺富濟貧的武林好漢。披著衣服，跳起來，手起劍（棒）落，把另一個伙伴當作“叛徒”“武林敗類”除掉。到處是“清理少林門戶”的廝殺聲，伙伴們的夢想在這里飛揚。功夫不見長，但是飯量大增，惹得家長頗有意見：“好好學習！將來上大學！”
　　有時，麥場的游戲聲、歡呼聲，不但驚擾了辛苦一天的村民，也傳到了礦區人的耳中。在第二天的午飯中，大家端坐樓前，談論起昨晚西廟場的英雄。那位英雄便放下碗筷，講述著昨晚麥場發生的故事。麥場的故事融入到百姓人家的粗茶淡飯中，竟然那么有滋有味……
　　是啊！這里曾經是我們生長的搖籃，這里的山水養育了我們。當年的小伙伴都已成家立業，各奔東西。當年的麥場已不復存在，已被氣勢雄偉的新農村替代。這里的山山水水，日復一日，年復一年滋
　　養著這方人……
　　
　　(作者單位：陜煤銅川礦業公司金華山礦黨委工作部)